本屆開班的講師是曹興誠學長, 聽到這堂就值回學費了~~~
不消說, 曹學長的講題就是 "善蟻雄兵" [1]. 什麼是善蟻雄兵呢? 就是集合一大群善良的螞蟻, 支持學長對兩岸的問題的看法. 學長主張台灣人應該要有共識: 被統一的底限就是公投.並且用這個主張要求中國提出吸引台灣可以公投通過統一的條件. 雖然說簡單地講就是這樣, 但是這個主題茲事體大, 大家還是上善蟻雄兵的官網去看討論區比較恰當.
我記得先前曾經聽趙少康先生在中廣流行網訪問曹學長 [2], 當時印象深刻的點就有幾個: 其一是學長跟蔡同榮先生說, 我幫你們落實台灣前途決議文, 你們怎麼不支持? 概 1999 年民進黨提出的台灣前途決議文第一條就是,
「台灣（即中華民國）是一主權獨立的國家，任何有關獨立現狀的更動，必須經由台灣全體住民以公民投票的方式決定」。
我想這微妙的差異就是: 民進黨只說 "不獨" 需要投票, 但硬是不碰 "統一" 這個字眼.後來馬總統也學了這種模糊的論調: "不統、不獨、不武". 曹學長說, 這根本不合邏輯.不統就是獨、不獨就是統! "互不承認主權、互不否認治權." 也是一樣, 邏輯都不通, 怎麼能產生共識呢?
即使是中國在 2005 年提出的, 害得股市下跌的 "反分裂國家法" 也說:
『以和平方式實現祖國統一，最符合台灣海峽兩岸同胞之根本利益。國家以最大的誠意，盡最大的努力，實現和平統一。國家和平統一後，台灣可以實行不同於大陸的制度，高度自治』。
因此, 學長認為善蟻雄兵的理念恰好是這兩者的交集. 我在心裡早就 simulation 過好幾輪, 確實沒有更好的說法. 它在實務上雖然不一定可行, 但是理論上沒有什麼弱點. 比方說, 學長會以公司併購來比擬兩岸統一. 我就想: 無論是否惡意併購, 被併購公司最後都是賣掉股票, 才釋出股權, 再怎麼樣都會有點收穫. 但是公投併入中國, 人民放出選票後、就算換到鈔票也不划算啊? 不過回頭想想, 如果是善意併購, 對方當然會以餌食引誘, 若是惡意併購, 本來也就不會有好下場. 我們只能決定自己的態度和立場, 不能解決的事也無須費心.
我又有一個想法是, 併購也要講誠信. 如果對方併購前說一套, 併了之後又是一套, 那麼公投豈不是等於專程去上賊船? 平常選舉選錯人可以等他任滿, 但公投亡了國, 以後可是要依中國人民共和國的律例來辦理, 這怎麼得了? 後來想想, 這是談買賣前本來就要顧慮到的事情, 如果真的公投出統一的結果, 有些人應該會移民吧! 或是尋求政治庇護也有可能. 不過, 我們再怕選舉的結果也不能反對投票制度, 所以善蟻的邏輯依然無誤.
學長說到他現在歸依佛法.佛法說財布施不如法布施，法布施不如無畏布施。財布施可以想成是捐獻供奉，法布施可以想像為弘揚佛法。而無畏布施就是讓我們免於恐懼。現在他所推的善蟻雄兵就是無畏布施 – 找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解決兩岸的問題. 應用公投這類程序正義的方法, 可以解決很多問題. 包括馬總統真的要怪罪王金平院長在立法院辦事不力, 這是名正言順的. 如果光明正大地做也罷了; 弄出監聽案去揭發檢察官纏訟的案子,反而後者變成佔上風了.
Of course, 如果請到曹學長來現場, 只講公投怎麼行呢? 當然是要講企業治理了. 有人問到, 如果要推行善蟻, 是否應該從政? 學長說, 搞政治一定要有班底. 像是柯文哲說要出來選, 但是他沒有班底就不能成事. 總要花個 20 年光陰, 網羅各種人才, 才能真正搞好政治. 有人可用才會有力, 這也是他希望衝高善蟻人數的原因. 如果有幾百萬個人支持, 就會有談判的籌碼.
還有人問到, 學長這麼有創意從民進黨和共產黨的 "共識" 中找出方法, 又發明員工分紅, 在經營聯電的時候有什麼理念可以分享. 學長說, 當時做聯電也是摸著石頭過河, 遇到問題才去想如何克服. 創造力的根源來自於連接力, 把兩個看似無關的東西連接在一起就是創意. 比方說當初為了找人才, 他想到 "公司法" 說員工可以分紅, 而公司又可以現金增資,把兩者合在一起,就是讓員工也可以用紅利參與現金增資. 他覺得他的方法很好, 但是若公司沒有填權也發股票給員工就算是濫用了.
學長說,當初聯電就想做 fabless 的 IC 設計. 但是 TSMC 很聰明不接他們的案子, 他們只好自己做. 因為若 TSMC 一直幫聯家軍代工,則聯電的營業額總是比台積電高,TSMC 就無法超過 UMC. 當然啦, 這是指當時的狀況. 學長認為, IC 設計業是 3 高 1 低 – 高科技、高投資、高毛利、低周轉. 鴻海是 3 低 1 高 – 低科技、低毛利、低投資、高周轉. 這兩種生意都能做. 反而是 2 高 2 低的行業, 有些不能做 – 例如高科技、高投資配上低毛利、低周轉就不行. 我們政府近來打算扶植的產業恰好是這種.
學長說我們做事一定要能分辨限制和困難。如果是限制, 就要想辦法繞開, 不需要硬碰硬. 如果是困難, 就要去解決! 如果主管誤把限制當作任務派給下屬, 那只有害了大家, 沒有所謂什麼使命必達. 但如果確認是個困難, 就要設法解決問題, 公司請人來上班是要解決問題、報告成果, 而不是解釋問題、報告為什麼沒有達成目標.當部屬的如果沒把事情搞清楚, 就貿然給上面建議, 老闆光看你的建議就覺得煩.
關於膽識，學長說膽在識先。覺得有成功的機會就大膽投入是靠膽。官渡之戰時曹操苦無糧草，但敵營叛逃的許攸來報，若能先燒袁紹在烏巢的糧草，則袁軍會先垮。曹操聽信此計就是'膽'。親率五千人前去大概就是'膽'+‘識’了。這樣除了讓袁紹誤判大營無帥，正是偷營的好機會 – 反正守糧的淳于瓊已經足夠輕鬆消滅曹操的五千人. 另一方面也給足了許攸面子. 當然, 計策雖好, 萬一曹軍不勇, 真的被淳于瓊殲滅那也就無言了. 所以也不能膽大妄為.
以上可以看出用人的重要, 要能聽進忠言, 才能勝出. 大家如果去看 WIKI 上的官渡之戰 [3], 很快就可以看到曹操聽了誰誰誰的計謀、而袁紹又不聽誰誰誰的獻策. 在公司裡面, 學長說 4 等親以內不得任用, 不管多優秀都一樣. 此外, 管理是常識 + 邏輯, 即使 PDCA 做得再好, 也不過是自己跟自己比. 把腳踏車的功力練到極致, 等到旁邊摩托車呼嘯而過就來不及了. 我們要注意別落入 sub-optimal 的 solution. 找外面的顧問時, 也很容易得到局部的優化, 而不是真正最好的答案!
我們如果讀歷史,重點不在於朝代更替, 而是要以宏觀去看人類的歷史.在漁獵時期, 人類的生活與野獸無異、到了農業時期已經算是個人了. 然而我們看到農業時期所產生的宗教, 都是告訴我們天堂或來生比較值得期待, 今生就忍耐吧! 可見得過得不好是常態. 到了現代我們已經算是超人. 以一台手機可以做的事情來說, 我們已經遠遠超過幾百萬年前的人類. 未來呢? 學長說我們要做神人, 神人和超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我們要有慈悲心.
最後, 學長未來有什麼計畫呢? 他說最近會接受 TED 訪問, 多增加一些視訊的媒體來推廣善蟻雄兵. 如果這個兩岸問題搞定了, 他想轉換議題到司法. 話說學長就是覺得台灣的司法很麻煩, 所以才入籍新加坡. 新加坡最近有點不平靜, 但是先前都很歡迎移民, 學長在新加坡連戶籍都沒有, 但是卻有護照, 這個比起台灣死撐著不讓外國人入籍要開放多了.
[ref]
1. 善蟻雄兵
3. 官渡之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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